【楼诚】浮生渐老
• 给 @窈窈相望 的生贺
• 老年二十五题【就是嫉妒你年轻貌美【。
• 自带BGM——李健版《当你老了》
1. 五十岁的生日
明诚生日，明楼放了小保姆一天假，亲自下厨做菜。
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穿着西装围着围裙，皱着眉头切着菜。神情凝重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复杂的手术。
明诚抿着嘴倚在厨房门口，心想，知天命。
2. 像年轻时那样斗嘴
“大哥，还是我来吧。”
“不行，哪能让寿星动手。”
“成吧，你别切着手啊。”
“嘿，你还真不帮我啊？”
“糊了。”
“都怪你打扰我！”
“哦，那明先生您忙着，我不打扰您了。”
“……别走，过来帮帮我…”
3. 老掉牙的情歌
饭菜上了桌，还好，都能吃。
明楼开了一瓶红酒，明诚去书房拿出一张唱片。
“大哥，听什么？”
“你都选好了才来问我。”
“大哥不喜欢，我去换一张。”
明楼走过去从明诚手中接过唱片，顺势拉起手轻吻手背。“你喜欢，我便喜欢。”
明诚的脸和红酒同色。“老不正经。”
唱针落下，歌声婉转。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4. 习惯
依旧摆了四副碗筷，第一杯酒轻洒。
“铃——”电话响了，两人相视一笑，明楼拿起话筒。
“大哥，我要跟阿诚哥说话。”
“嘿，你小子，我还没说话呢。”笑骂着还是递给了明诚。
“明台。”
“阿诚哥生日快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平安……”
“行了行了，够了，你快喘口气。”
挂了电话，明诚的碗里已经盛满了他爱吃的菜，像小山一样满。
5. 没寄出去的信
七夕是要晒衣晒书的。于是两个老头兴师动众的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明诚翻出了一封信。
字迹是明楼的，开头没有称呼，内容是一些闲话家常，最末尾是长长的一团黑色，想必是写了涂掉，涂掉又写，写了再涂的。
明诚把信纸翻过来，对着灯光仔细看笔痕。
“别看了。”明楼抽走信。“我很想你。”
明诚皱皱眉，表示没听明白。
“涂掉的那句话。”明楼看着他。“我很想你。”
6. 压箱底的嫁妆
晒完书两人又开始折腾衣柜。
明楼记了信的仇，翻起衣柜来格外细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一对小小的细细的有些粗糙的银镯子。有点眼熟。
明楼走到窗边就着不甚刺眼的阳光翻来覆去地察看。
“别看了。”明诚模仿着他的语调。“她刚领养我的时候买给我戴的，后来拿回去卖了。大姐知道了又悄悄买回来，在我姓明之后的第一个生日送给我了。”声音越来越轻。
明楼转过身，带着能融化人的微笑。“原来是明老先生的嫁妆。”
得到了来自明老先生的一记眼刀。
7. 秘密
“大姐其实知道的。”明诚摩挲着镯子，平静的说。这其实是一句疑问句。
“嗯，知道。”明楼回答着。“她还担心你是被我逼迫的。”
“确实是。”明诚笑起来。“还是大姐了解你。”
“你倒是说说看，我逼你做什么了？”明楼也笑起来，眼角褶子开出花。
“逼我再没了放弃的念头。只要你还在，我就得在你身边。”
8. 过去的故事
晒好了衣物，两人又在花园里坐着喝茶，说是要醒醒酒。
明楼看着明诚，若有所思。
“大哥，怎么一直看着我。”
“阿诚的酒量很好。”
“一直很好。”明诚有点得意。
“可我记得，那年在巴黎，有人喝多了跑到我房间……”
“咳咳咳咳大哥！”明诚像是被茶呛到了，脸都憋红了。
明楼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帮他顺气。还不忘补充一句，“好像只喝了一杯就醉了。”
明诚没抬眼，嘀咕着重复道，“一直很好。”
“我知道。”明楼亲亲他的眼睛。“看破不说破。”
9. 老死不相往来的昔日好友
“人越老，就越容易想起以前的事。”
“大哥又想到谁了。”
“他拿走了你调的比翼双飞。”
“可他也送了我一套画具。”
“我怎么不知道？”
明诚笑笑没说话，让你知道还得了。
10. 无声的默契
两位半百老人在花园里静静坐着，听风，望云。没有交谈。
两心若相知，无言也温柔。
起风了，两人看向对方，交换一个眼神，同时站起身。
回屋，手依然交握着。
11. 无声的遗像
大姐一直没变，端庄得体的微笑，少了叱咤商场的霸气，多了慈爱宠溺的温情。
几十年如一日的看着他们，守着他们。
正如此刻，她的两个弟弟交握着手站在他的面前，温和的看着他们敬爱的大姐。
千言万语，千思万绪，就在这安静中流动。
12. 没能圆满的遗憾
明楼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明诚握紧他的手。
一如那天，握紧大姐的手。
明楼覆上另一只手，轻拍。
一如那天，轻拍大姐的手。
13. 一张旧照片
旁边是那张全家福。
雍容高贵，沉稳锋利，忠勇可靠，朝气勃勃。
明家四姐弟，风华正茂。
14. 时间也无法改变的东西
不同的血脉，不同的道路，不同的结局，但有一件是同样的。
同样的赤子之心。
生，死，幼，老，贯彻一生。
15. 老来多健忘*
“大哥。”
“嗯。”
“吃药了吗。”
“……”
“又忘了吧。”
“没忘，待会就吃。”
“早上让你买的花买了吗？中午让你取的报纸取了吗？”
“……”
16. 唯不忘相思*
“大哥，你就承认吧，你老啦。”
“没大没小，我哪里老了。”
“您的记忆力就是铁证。您自己说，还能记得什么。”
“记得我爱你。”
明诚不吭声了，心里嘀咕，又犯规。
17. 时隔多年的Kiss
“好好好，我的大少爷，先吃药吧。”明诚递过药和水。“还得我喂你。”
明楼眼神动了一下，把药片含在嘴里，又喝了一口水，喉结却没动。
喉结没动，手动了。
捏着明诚的下巴，渡了半口水过去。以及那枚小小的药片。
然后好整以暇的笑看明诚。“这才叫喂。”
明诚很争气的没有脸红，伸手揽住明楼的脖子给了一个深情的回吻。
结束纠缠时，明诚舌尖在明楼的上颚轻蹭了一下。
小坏蛋，哦不，老坏蛋，到底是还回来了。明楼舔着上颚残留的苦涩想。
18. 生日的惊喜
明楼端出一个蛋糕放在桌子上。
明诚看了一眼，觉得这蛋糕店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太粗糙了。
明楼见明诚如此专注，有点得意的邀功。“我亲手做的，怎么样？”
“有点丑。”
“你说什么？”
“蜡烛不错。”
“谢谢。”
“我很喜欢，特别喜欢。”明诚抬眼，里面烛光点点。
19. 希望活得更久
“许个愿吧，阿诚。”
“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活到老，许到老。”
明诚被逗笑了，闭上眼睛认真许了一个愿望。
陪他活到更老。
20. 属于他们的浪漫
明楼帮忙支起画架，假装没看到明诚警告的眼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明诚见阻止不了，便就着明楼的手先喝了一口。还故意在杯口抿了一下。
明楼好气又好笑的看他一眼，转转杯子，把那片水痕凑到了唇边。
21. 两个人的暗号
“够了。”明诚目不斜视的专心作着画，忽然开口冲着画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身后的明楼默默放下了想要再斟一杯的手，也冲着酒杯来了一句。“够了。”
明诚停下了不断加重色彩的手，开始强化空间。
22. 青春期的日记本
“阿诚，什么时候再给我画一张肖像画啊。”
“大哥，还说记忆力好？我什么时候画过你的肖像画。”
“你上国中时有一本白色封面的软抄本。”
明诚手上一顿，回过身来。
“大哥一表人才沉稳有度满腹经纶，竟然也偷看别人的日记本。啧啧。”
“冤枉。是明台翻出来的。”
远方的明台打了个喷嚏。
23. 古老的情诗
明诚放下画笔，扬着下巴看向明楼。
西方的油画，却有着中国水墨画的意境。
明月，山水，林木，一双人。
明楼抬腕，把画笔当毛笔，题词于上。
「短疏萦绿象床低，玉鸭度香迟。微云淡著河汉，凉过碧梧枝。
秋韵起，月阴移，下帘时。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阿诚，你可知道这首词的词名？”
24. 时间沉淀下的温和
已是夜晚，明楼明诚并肩倚在床头看书。
明楼还是戴着那副金丝眼镜，曾经锐利的武器，如今的学究气。
明诚依旧修长的手指翻动了一页，早已没了当初握枪的冰冷，现下合在人手心里，暖意入心。
25. 如此一生
外面的座钟叮叮当当敲了十下。
明楼把明诚手中的书接过，和自己的一并放在床头柜上。
“大哥，晚安。”明诚把手指分开，十指交叉，握了两下。
明楼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润的吻。“晚安，阿诚。”
台灯应声而灭。
一淙月光柔柔的流进窗子，漫上床被，覆没两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此一生。
*借用 @_star热爱生活呀巴扎嘿 太太微博的楼诚老年梗，感谢太太许可~
词牌名是《诉衷情》，词题是《七夕》，美好的巧合，奇妙的命运。
愿世间所有的美妙都能遇见你。
生日快乐，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