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残忍的缠绵•明楼视角 2
早上，毒蜂传来消息，转变者已清除，但，我已经被日方怀疑。
不出所料。我更坚定了心中的打算。
回到明公馆，南田洋子打来电话说，明诚昨天意外受伤，今天出院，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等着看好戏的得意。我却暗暗舒一口气，庆幸只是受伤。
用力的挂上电话，走出书房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做的。抬头就看见一身寒气的明诚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刚想开口问伤势如何，就听到他的怒吼，“为什么是你！”眼眶通红，眼睛里是血色，是愤怒，是恨意。
我试图跟他说明，却也被他语气中的冷漠嘲讽激怒，没吵几句，明诚竟举起了枪，对准了我。
“你想干什么？”
“今天我必须要杀了你！”
“你把枪放下！”
砰——
一阵尖锐传入耳中，嗡鸣不止。
我放下按着额头的手，慢慢看向他，“你对得起这个家吗？啊？”
他却并不看我，“别跟我提家。在这个家里，我不就是个仆人吗？”
我心中一寒，转身去拾起那幅《家园》，恍惚间好像看到他站在那里画画，神色轻快，毫不谦虚的反驳我，“我就是想弱化空间，突出色彩”，看到他临出门前回头对我说“别动我的画”。
其实我并不怕被怀疑甚至被暴露，能活在阳光下是我的心愿，即便是短暂的。但是，我希望他能等到真正晴朗的那天。
思虑至此，我抚摸着画框上的弹痕，那里还散发着高速摩擦留下的微弱热气。借着这一点暖意，我开口了，用不属于我的陌生和冰冷。
“明诚，我们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然后便是沉默，静止，仿佛时间定格在此刻，直到他离开。
头好像比刚才更疼了。我坐到地板上的时候想。
『末日在临近你却疏远。』
海军俱乐部里灯火通明，南田洋子正搭着明诚走进舞池。
“师哥，阿诚好像要另寻新主了，”汪曼春晃着红酒杯看似无意的说着，“怎么，他不是你最信任的胜似亲生的兄弟吗？”
“他昨天拔枪想杀了我。”我苦笑一下，“兄弟做到这个份上，还算是什么兄弟。”眼神又向舞池那边扫了一下。
“师哥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笑着颔首，“谢谢你，曼春。”举杯相碰，“叮”，刚好一曲舞毕。
舞池里两个人正轻轻地握手，一人脸上是得意，一人脸上是骄傲。神采飞扬，让我想起明家香发布会上我身边的他，除夕夜与我对唱的他，在办公厅与我对饮庆祝的他，就像现在一样，举杯相碰。
将酒尽数饮下，放下酒杯，与汪曼春简单道别，转身离开。
有句话，我要说。
门口终于出现了明诚的身影，我在他身后轻唤，“阿诚”。我本不该称呼他这个名字，到底没忍住，好在所有情绪都被我收拢，一丝也不曾放出。
单薄却挺拔的人停住脚步，片刻，慢慢转过身。
明诚哪里都好，眼睛尤其漂亮，明亮，温柔，坚定。而现在，那里面的冷陌让我不寒而栗。
“你记住，到哪里我都是你大哥。”
他嘴角轻快的挑了一下，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先生”，听到这两个字，我知道无法挽回了。他微微一低头，“好走不送。”
『黑暗里睁眼依然是黑暗。』
TBC